大雁是季候鸟,随着季节转换,数千公里的飞行长达一到两个月之久。一组雁群由数百甚至数千只岁数不一的大雁组成;它们独特的“人”字形飞行,确保整组雁群能及时飞抵目的地。2014年,68位由四岁小朋友到七十岁婆婆级志工犹如雁群般,组成的“浩瀚父母恩”演绎戏剧团队。他们在台上以自身经历和体悟融入角色的方式弘扬孝道,温馨而感人。
藉戏练心 不轻一人
6月8日“浩瀚父母恩”演绎的戏剧工作坊,为戏剧组一系列的排练拉开序幕。工作坊邀请了新加坡国立大学艺术中心副经理吴平发为戏剧组员授课。工作坊开始时,吴先生并没有直接教导任何表演技巧,而是以一些情景如菜市场、医院、课室等为题目,让演绎人员自由发挥。
当他们绞尽脑汁扮演不同片段时,吴平发发现他们在台上信心不足。“演员要相信自己所演的角色的思维和理念,融入该角色应有的情绪并把它表现出来,真情流露,观众也会有感而发,也能被演员所要传递的理念说服。”接下来,吴平发开出了更具挑战的功课:以默剧来呈现,也就是说演绎人员需要放大表情与肢体动作,把故事呈现出来。试演过程中笑声连连,大家都吸收了不少表演技巧与台风,对于舞台表演也多了一层认识。
除了义务授课的吴平发是新面孔外,还有五位二十余岁的导演以及23位由慈青和慈济志工组成的演员。年轻的导演群如何与无大型演绎经验的演员一同完成这场演绎呢?为戏剧组热身的工作坊之后,总导演张佑平和四位导演就开始商讨分工:“我们都没有导过大型演绎的经验,于是每位导演就根据本身的经历和个性,与哪一幕是有关联的、有相契合的,就导那一幕。”
《父母恩重难报经》的〈子过〉有一幕,“年长学成走他乡,父孤母寡守空堂”,阐述孩子为了学业到国外念书时,忘了家里孤单的父母仍日夜挂念着孩子。负责导演这一幕的张佑平回忆道:“还记得2013年到台湾当交换生时,因为在新的地方交到很多新朋友、参与很多活动,就真的忘了家里的父母,直到父母用手机群组(whatsapp)发讯息来问候才恍然大悟。”如今张佑平的父母决定回台湾定居,与父母分隔两地的他就会不断地提醒自己,再怎么忙碌,都要主动关怀父母。
开始导戏初期,导演会特别着重有明显的起承转合、丰富的动作情感的要角,至于一些小角色如“美丽路人”和“黑衣人”等,本来觉得只是过场就可以了,后来发现每个角色都很重要。张佑平说:“如果没有那个美丽路人,就无法衬托出怀孕妈妈的‘体重如山丑态显’;如果没有损友,就没有办法衬托出孩子的忏悔还有他的改变。”
演员的内心戏也需花功夫雕琢,每个演绎人员都有自己的姿态和表情。“在演绎这个角色时,心路历程是什么?在做某个动作时有那个感觉吗?会掉泪吗?”导演通过如此引导,让演绎人员去延伸想要表达出来的情感。另外,某些角色在不同曲目有不同的年龄,演员也需体会幕与幕之前有什么因缘?不同角色之间的关系又是什么?
合心成就 携幼归队
来自中国的詹旺在〈子过〉和〈终曲〉中,演绎年少叛逆,最后没来得及报父母恩而懊悔的角色。詹旺在揣摩心境时回忆自己的过往:中学时期不太喜欢父母干涉自己的事,和父母也没有共同话题,对于父母的提问总是敷衍地回应,觉得父母不太了解自己而选择封闭,不多说几句。“成绩不算太差,但还是有自己的兴趣,比如和同学组乐队。父母没有反对,但一直希望我在求学时期把该做的事做好。”高一时詹旺和父母的关系变得很僵,有次一气之下冒出一句:“你给我钱生活就好,其他的都不用管我。”虽然父母没多说什么,但他却很懊恼。
随后父亲帮詹旺报名慈济营队,加入慈济后父亲和詹旺都有所改观,詹旺也渐渐多话,开始改变与父母的关系。他说:“虽然在〈终曲〉中需要揣摩四十岁事业有成的男人,面对失去父母、看着其他家庭美满的心境是极大的挑战,但这都在在地提醒着我要及时行孝。”
“浩瀚父母恩”演绎除了孩子的角色,还包括年轻和年长父母。借由这个因缘,许多早期毕业、已然成家的慈青学长姊也回归慈青大家庭。在〈怀胎〉和〈十恩〉里扮演年轻妈妈的林杏纯学姊曾参与2004年“父母恩重难报经”。事隔十年,她连同先生、孩子重新踏上舞台。
“我以前也是慈青,但是结婚生子后的七年间,面对家业、事业的牵绊而不能活跃地参与慈济。七年的空窗让我想要更把握能回来慈济的因缘。现在自己的孩子也比较大了,所以就安排好时间参与这个演绎。”身为人母的林杏纯,与先生张津崧、八岁女儿张洁和五岁儿子张靖报名参与演绎。周末需要上班的她,在后期周末彩排时需要拿半天假;她的女儿平日念下午班,回到家已经傍晚七点,安顿好家里后仍然前去排练,“很感恩这次坚决排除万难,找到回家的路。”
演绎密集的排练,从初期的每周两次,到后期的每周四次。扮演年长父母的慈青校辅爸爸妈妈放下身段,根据舞台监制事前发布的排练时间表,把生活中每件事安排妥当后,除了出国工作以外,都一一出席排练。校辅爸爸妈妈抱着单纯心将最圆满的演绎呈现出来;校辅爸爸王威勋平时素有威严,在最后的彩排期间,一度因为骨痛溢血热症缺席彩排,两周无法出席彩排,但最后还是赶上进度,“这份感情与默契,非常的温馨。大家在慈济路上相互扶持,可以走得更踏实。”
此次“浩瀚父母恩”演绎,有社区资深志工、校辅爸爸妈妈和草创的学长姊携家带卷与慈青聚首一堂。尽管慈青学长姊在不同的阶段会碰到不同的困难,有些要照顾小孩、在家里煮好饭才可以过来,但是他们却愿意付出时间,全家一起出动来参与演绎;再加上小朋友的单纯、年长志工等等的卖力付出,有者甚至不谙中文,但他们做的功课比大家还要足。大家聚在一起的力量真是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