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蒂玛女士今年53岁,丈夫在多年前往生,膝下育有一对儿女。长女法兹拉今年22岁,幼子则19岁,目前在国民服役当中。
19年前开始,因为家族遗传的关系,法蒂玛罹患糖尿病。七年前,当健康逐渐恶化时,法蒂玛只好过着每周三次往洗肾中心跑的日子。洗肾费用不仅庞大,法蒂玛身体也因虚弱而无法工作,一对儿女也还在求学中,只好寻求社会资源的援助。
自2006年1月起,透过新加坡囯大附屬医院社工的转介,慈济新加坡分会开始补助法蒂玛的洗肾费用。一年后,新加坡国家肾脏基金会(NKF)批准了法蒂玛的补助,慈济转而补助其往返洗肾中心的交通费至今。
2011年,法蒂玛告诉慈济志工,她最近睡眠不足,往往到了洗肾中心,才能在床上真正地睡个觉。原来置放在客厅让她就寝的藤制躺椅已经破损不堪,只好被迫丢弃。白天,法蒂玛坐在地上休息;入夜后只能躺在地板上就寝。一对子女的旧床褥也已丢弃,这段时间也是睡在地板上。
志工听了心生不忍。连美儿师姊说:“每次看到法蒂玛很累,惭愧自己之前都没有发觉原来她已经睡在地上两个月了。”访视后,志工迅速申请临时补助,设法为法蒂玛一家添购新床,好让他们一家能够睡得更舒适。虑及法蒂玛的体型壮硕,床褥必须提供最好的支撑,加上她的行动不便,床架必须高度适中,志工们于是连跑了好几家商店寻找舒适且价格实惠的寝具。
就在7月30日,在马来同胞斋戒月的前两天,志工为这一家人送来了双人床,儿子的单人床褥,还有让法蒂玛能在客厅休息的躺椅。看着志工送来的寝具,待安装好后,法蒂玛迫不及待坐在床上,直呼新床太好、太舒服,心里感动极了!
志工得知开斋节即将来临,也递上两百新元的红包,让这一家人能过个好年。接过这份祝福后,法蒂玛抱着志工,已经哭成泪人了。美儿师姊说出他们的心声,原来他们焦急的是开斋节没有钱过节,女儿的工作也要等到过节后才发薪水。
两百块的补助对法蒂玛来说,犹如天降及时雨,况且这段时间的接触,发觉他们一家过得知足,原本他们期待的只是新寝具,没想到志工还贴心地送来贺年红包,可说是极大的惊喜。
站在一旁的长女法兹拉也非常珍惜地摸着这一张新床,说床褥的塑料包装也舍不得拆下。在困窘的生活中,她没有怨言,只有比同龄年轻人多了一份成熟和稳重。
法兹拉毕业于技术学院,因为学历不高,一直只能找到兼职或合约制工作。三天前,在待业的两个月后,法兹拉找到了一份小吃店的兼职工作,每天工作六小时。这段时间里,法兹拉得挤在狭小的空间,面对油炸锅里摄氏三百多度的沸腾热油,有时把冷冻食物放入热锅时,还会有热油溅到身上。但为了改善家里的经济状况,22岁的她说,妈妈患病无法工作,自己必须努力工作才能扛起家里的经济,否则责任就得落到弟弟的身上。
法蒂玛说,女儿非常孝顺,每天早上五点起床后,会准备简单的早餐给妈妈,然后才出门上班,下班后也照料家里,打扫干净。
在开斋节来临前,志工为这家人带来新的寝具与补助金,希望也能带来新的气象。
11月19日下午,慈济志工依约拜访法蒂玛。每次家访,志工都能感受到家里缓慢而踏实的转变——先是墙壁的粉刷,披上淡紫色的外衣;后来又多了从救世军二手市场买回来的黑色沙发。提到家里的改变,法蒂玛说,这一切都是女儿下班后,每晚一点一点粉刷的功劳。不忍女儿辛苦的法蒂玛,也总是陪着女儿“加班”到凌晨。
提起自己的一对儿女,法蒂玛脸上的喜悦总是格外灿烂。在志工家访的一个小时里,就听见这一对姐弟先后致电关怀妈妈。“他们就是问我吃饱了吗,吃药了吗?”法蒂玛放下电话后,这样地转述。
健谈的法蒂玛又谈起儿女的近况;法兹拉辞去了小吃店的工作,找到了一份点货员的工作;由于工作场所位置偏远,上下班路程来回至少得花上四个小时。为了省下交通费,女儿总是不吃午餐,攒起几块钱。厨房的锅里是橙红色的炒饭,法蒂玛说是留给女儿的晚餐,她一天只开火一次,也是为了节省煤气费。说起儿女的孝顺,法蒂玛虽然有些不舍,但也总感到欣慰。
志工把每个月补助的车资卡递上,也问起法蒂玛的身体近况。她说身体没有大碍,只是脚趾还有久久未能痊愈的伤口,女儿每隔两天就帮忙清洗一次。志工问起为何不到诊所清洗时,法蒂玛回答:“去诊疗所清洗伤口一次八块钱,搭巴士到诊疗所一趟一块一毛钱,来回就要两块两毛钱了,加起来十块钱都不够。”她点算着,双手十指都用上了。对于一个收入不丰的家庭,每一分、每一毫都极具分量。
虽然日子过得清苦,法蒂玛身体一直都欠佳,两只手臂明显看得见许多因为洗肾而留下的针扎孔;但家里子女的自立与照顾,加上慈济志工长期关怀与补助,让法蒂玛十分感激,能够过得自足与感恩。法蒂玛说她最喜欢慈济的发放日活动,看见各族与会者分享他们的近况与改变,也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看到别人苦,自己反而没有那么苦。”
法蒂玛接着说,往后当子女有工作,有更好的收入,一家人温饱无忧;她也想回馈慈济。因为帮助慈济,慈济就能帮助别人。